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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森林里的“高贵女王”——大树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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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倒伏的古树成了看大树杜鹃必进的“城门”

  尽管无数次地想象盛开的大树杜鹃该有怎样的娇美模样,可当我披挂着久旱后的小雨在高黎贡山的原始森林里见到盛丽开放的大树杜鹃时,还是被她的美“震”住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啊:在寂然无声的森林里,在望不到天幕的浓荫里,近40米高的大树杜鹃强劲地伸展着繁枝茂叶,那恣意撑开的树冠之上,就是灿若云霞的杜鹃花。很抱歉此时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说她雍容?似乎她没有花园里的闲适优情;说她娇美?又让她显得小家碧玉;说她霸气?她却那么夺人心魄到极致。我只能呆呆地仰望,而失去了运用华丽辞藻的能力。由此我明白了三天前一位北京来的植物学家为何见到这棵大树杜鹃王,就抱住树干(其实直径两米多的大树杜鹃王根本抱不过来),泪流满面,激动地说:“想了几十年,终于见到了”;同时也明白了一个世纪前的英国植物猎手乔治·弗瑞斯特为何在深山里跋涉几个月突然见到大树杜鹃后竟然长跪不起,如同给他的英国女王磕头致敬……

       这是一棵有着近四百年树龄的大树杜鹃,比弗瑞斯特当年见到那棵还年长120岁,当之无愧地被称为杜鹃花王。她突兀地生长在一座陡坡上,原本一棵分为两杈,每杈再分为两支,即共有四个支干,遗憾的是右杈中的一支早些年被雷电击中枯死,左杈中的一支2007年1月的一场大雪斜刺里将枝干压断,如今只剩半支断臂心有不甘地横插天空。虽然只存活了两根支干,但仍有足够的傲气把天空撑得慌不择路。手脚并用地攀爬至她的身旁,踩着海拔2500多米的森林腐叶,仰视着绽放在海拔2600米高空的高贵生命,我哑然无语。

  在高黎贡山这座巨大的森林王宫里,有幸每年见到大树杜鹃盛开的也许只有护林员。对很多人而言,那只是一个遥藏在森林深处的美丽梦想。因为在南北绵延400公里,总面积40万公顷的高黎贡山山脉,生长大树杜鹃的土地只有位于大塘原始森林深处的2平方公里,且据今年1月的统计,无论幼树老树,大树杜鹃的总数目前只有2758棵。她的花期很短,每年只在春节前后开放半个月,并且受季节限制,雨季过后森林里蚂蝗飞舞,令人谈之色变,想见到一片大树杜鹃的叶子都难。杜鹃花开还分大年小年,如遇小年,见到的花朵相对就少多了。所以,拜访大树杜鹃,既需要体力作保证,又需要机缘。

  今年能够见到大树杜鹃,我自认为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在雨雾中的森林里所受到的滋润,我想足以抚平一些因年龄的增长而导致的焦虑、紧张、失意,甚至是自卑的情绪。去腾冲的当晚夜宿位于界头乡的大塘管理站,对这里我已不再陌生,两年前的四月来爬大脑子就住过一晚,当十点钟到达大塘见到那熊熊燃烧的火塘,当曾经带我们爬大脑子的小周、为我们烤饭团的女职工小尹、每次开车送我们到山脚的马大哥他们都围上来亲切地打招呼时,我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也许是为了慰藉久旱无雨的焦渴的大地,或者是考验我们拜访大树杜鹃的诚意,凌晨五点,我们打算进山的七八个人都被击打在瓦楞上的雨滴声惊醒。“糟了,愿望落空了”,起床后大家都这么说,我却心里想,下刀子我也要进去。负责组织此次活动的毕争极力安慰大家,安排我们吃了早饭后还是坐上了车——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路,到了大河头护林点看天气再说。

  一路无语,车子先后驶过高脚岩、么箐、坡脚、大河头和几个小村子,反正一听名字就是与深山老林有密切关系的村子。越野车驶在林区公路上,左边,是一片接一片铲去灌木丛种上核桃树的坡地;右边,是散布着嶙峋怪石的“大河”——一条从森林里流出的带着草木香气的河流。护林员别出心裁地在河中一些大石头上写上护林防火、禁止偷捕盗猎的标语。沿途车子不断趟过一段段没有路的河滩,年轻时当过兵、当了近30年护林员的马大哥说雨季河水会淹过半个车身,每年他必须在雨季前将全部护林点35个护林员的生活必需品送到位,否则雨季一到就送不上去了。

  到了大河头护林点,就是禁区了,任何闲杂人员不得入内。于是从这里开始就远离了俗世的侵扰。雨哗哗地越下越大,了解附近乡镇和腾冲县城的天气情况,根本就是碧空白云,这场雨好象是为我们此行安排的。谁也舍不得折回去,在护林点的火塘边躲了一个多小时的雨,十点过后,雨渐渐小了,我们沿着小路向大山攀登。

  说实话,今年保山经历60年不遇的大旱,此刻恰逢甘霖,我并不在乎衣服是否淋湿,毕竟这种从外表到内心的润泽只有千载难逢的一天啊!这天是2010年2月17日。路程如果按公里算,其实并不长,也就是从山的这一面翻到那一面的谷底,就到了“大河”的上游,再走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但雨中爬山不是那么容易的,去的路上我们足足用了三个小时。险峻路段,手里拄着的竹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蹲着蹭下去,同行的一个都没带雨具,里面走得热汗淋漓,外面衣服拧得出水来,这种冷热夹击的滋味只有我们这些雨中人才能体会。这天,我们毕竟是去“发现”别人早已有过的发现,当年乔治·弗瑞斯特的发现之旅,也许充满更多艰辛与黑暗吧。1904年,弗瑞斯特以英国爱丁堡皇家植物园采集员的身份进入腾冲,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进入腾冲,这年他30岁。也许是宿命的安排,在他1919年邂逅大树杜鹃并作掠夺式地采集后,于13年后永远地长眠腾冲,把自己的灵魂最终交给了大树杜鹃。

  上个世纪初,大树杜鹃便与一个西方人的姓名联系在了一起。1904年弗瑞斯特从缅甸进入腾冲后,对腾冲或者说对高黎贡山一无所知的他首先从腾冲到达大理,又经丽江到达迪庆藏区。到迪庆藏区采集标本是他此行的最初目的。事实上他也基本上达到了目的。到了1905年7月,迪庆藏区发生了近万名巴塘藏民针对朝廷命官凤全的武装暴动。弗瑞斯特投奔居住的茨菇天主教堂被藏民烧毁,他随两名法国神甫出逃,在神甫被追杀殒命之后,他在山里惊慌逃匿2个多月,才于9月经维西逃到了大理,又从保山到达腾冲。这之后,他一直在腾冲采集各类植物标本。1919年1月,他带着助手进入到腾冲北部高黎贡山原始森林,在这一天,他迎来了他一生中最辉煌耀眼的时刻:一棵大树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的双眼被闪电击中般惊呆了,这是一棵他从未见过的物种,树干笔直挺拔,叶片宽大颀长,树冠直插云霄,而一簇簇水红色的花,就在树叶间释放着夺目的灿烂。经测量,“大树的根部直接0.87米,胸围2.7米,树高25米。”花和叶,当然被他轻松地做成了标本,而那有着280年树龄的大树,也被他指挥傈僳汉子锯下一个圆盘运走,至今还陈放在不列颠自然历史博物馆,命名为“大树杜鹃”——这好比一位历史学家所说:二十世纪初的西方殖民者来到东方时,手里拿着圣经,东方人手里却攥着黄金;十几二十年后,变成了东方人手里拿着圣经,西方人手里攥着黄金。

  从此,因为弗瑞斯特,大树杜鹃在西方声名大噪,成为神圣高贵的“花王”;弗瑞斯特,又因为大树杜鹃被誉为“植物猎手”,真不知是大树杜鹃成就了弗瑞斯特,还是弗瑞斯特成就了大树杜鹃。其后的十几年,弗瑞斯特一直生活在腾冲,又多次进入高黎贡山,采集了上万份植物标本,涉及6000多个种类,其中1200多种成为植物学上的新发现。据说,以此为母本,英国的植物学家又培育出各种各样的花卉。可以说,弗瑞斯特是近代欧洲植物发展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弗瑞斯特在腾冲活动的几十年间,正是西方列强瓜分侵略中国最疯狂的时期,正为民族尊严和领土完整奋斗的中国人或许根本没有能力和精力为一种珍贵植物的命运作任何抗争,所以在弗瑞斯特的辉煌时代,大树杜鹃的知名度在欧洲远比在中国要大得多。国人开始关注大树杜鹃,是在60年后的1981年了。1981年,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专家冯国楣通过查阅关于弗瑞斯特的资料,历经周折三进腾冲,终于进入大塘,找到了大树杜鹃。其中一株树龄在500年以上,高28米,基径3.07米,树冠61平方米,被植物学界公认为“世界大树杜鹃王”。

  云南作家汤世杰2002年寻访大树杜鹃王之后认为,“如果没有弗瑞斯特的发现和记载,当代中国的植物学家未必能在1981年重新找到大树杜鹃——那棵大树将继续生长直到老去,最终自然倒伏、死亡、腐烂——就像原始森林经常发生的那样。当然,没有弗瑞斯特,理论上大树杜鹃最终也将被发现,只不过那不是1919年也不是1981年,很可能是2009年、2051年,甚至在一个世纪之后——大树杜鹃将在深山老林里继续沉睡,一直深藏在我们意识中那片对大树杜鹃的“黑暗”之中。“弗瑞斯特孤独、执着、敬业、出色,他的一生,既让无数动植物流失海外,又让高黎贡山名扬天下——想起他的名字我们总是心情复杂”。

  是的,对于安息腾冲的弗瑞斯特,腾冲人也不知该把他摆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爬完陡峭的山坡再下到谷底,我们的行程就接近一半了。“大河”的水哗哗地在脚底下流着,水清澈透明,冰凉彻骨,喝一口沁人心脾。这样的河流,除了此刻,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只能是梦中再见了。再往里走,就进入了各种珍稀植物的天堂,因为这一区域雨水丰沛,湿度大,长蕊木兰、 长喙厚朴、红豆杉、水青树、含笑等都在这个森林王国里尽展着或健壮或绰约的风姿。为森林作点缀的是寄生在树干上的树衣,它们在雨雾中舞动着水袖,舞出了一个灵动而虚幻的童话世界,人钻进树丛中照相,就好比突然冒出了个树妖。走到海拔2500米的地方,左侧一抹鲜亮跳入眼帘,从事高黎贡山保护工作的毕争说那是一棵大树杜鹃的幼树在开花。我不顾藤条枝蔓的牵绊立即钻过去,啊,终于亲眼见到了!那一簇簇水红色的花簇就挂在头顶上方,护林员用一个长长的树钩把它们勾到眼前,细细一数,一簇共有20朵小花。护林员说大树杜鹃是世界850个杜鹃品种中枝干最高的一种,花簇一般由18——22朵组成,最多的有24朵,花簇直径20厘米,每一朵都清新雅致,艳而不俗,世间还有什么美丽可以与之媲美?记得汤世杰老师描写夜宿“大河”边时,半夜于帐篷里似乎一直听到花开的声音,如果以前对这种感觉还有疑虑的话,此刻我是深信不疑的,试想一下,宁静的夜幕之下,寂静的森林里,溪水潺潺,一朵朵花在头顶悄然绽放,思维的触角能不与花蕊的律动合击而舞吗?正所谓“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 (刁丽俊/文 毕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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